Isilier

Darkness there and nothing more.

梦中天堂

她在哭。

梦里的她在哭。

我在24楼住所的窗口,半条腿荡在窗外。

“你不可以死,更不可以自己寻死。”

她哭得梨花带雨,声音压抑着颤抖,夹带了点撕心裂肺的绝望。

可惜我看不到自己的表情。

她身后多了一个人。

那人轻轻环抱住她,一个吻落在她耳后,半张脸隐在她的长发的阴影里。

那人说了些什么,悄悄地,在她耳边——露出来的一只眼睛直勾勾瞪着我,像狩猎的鹰,像暗处的箭。

那人只是继续抱着她,弯起的唇角嘲讽或是艳羡。

我不忍再看,别过头去才发现已经开始下雨。

一滴一滴落下来。

那雨啊……很冷很冷。

我啊……也很冷很冷,越来越冷——冷得几乎变得透明。

“跳吧。跳下去会好些。跳下去就不会冷了。”

他说——语气嘲讽或是艳羡。

我偷偷笑了。

他真懂我。

楼下是一片废墟的灰色城池,断桥残雪是倒塌的天桥和飘浮的霾,就像骨灰落在三途河畔。

我觉得这真美好。

如果没有哭泣的女孩。

那地方太吸引我了,我必须去。

除此之外我的生活没有别的意义。

我探头出去,嗅了嗅潮湿的高层空气。

雾霾的味道,灰色的味道,闻起来像是靴子走在松松的雪地里。

“那就是属于我的味道。”

我回头对她笑。

但她已经不见了。

留下一个只有半张脸的,咧着嘴的幽灵,飘飘荡荡。

我有点害怕。

“跳吧。跳下去会好些。跳下去就再也不怕了。”

嗯,那个幽灵懂我。

我侧身坐上窗台,放下两条腿。

我好开心。

我扑向这个我爱的城市。

我希望裸露的钢筋能恰好穿透脑干,那就不会太痛。

——————————

故事到此就结束。

故事外的她们还在哭。

故事也在哭

还在呐喊还在觳觫。

求求你看看我,求求你想想我,求求你,试着理解我。

你是谁啊?我是谁?

故事又是谁?

我会提问,不会回答。

我想啊,那是梦里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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